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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素: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

大业二年(公元606年),尚书令、太子太师、楚国公杨素死于任上,隋明帝杨广追封其光禄大夫、十郡太守,谥号景武,赐灵车一辆,花剑仪仗队四十人,由鸿胪卿治理丧事。这个为隋王朝开疆拓土、服侍了两代君王而又精于权谋,南北朝以来最受荣宠的权臣就此落幕。

初出茅庐的官吏

杨素字处道,弘农郡华阴县人。祖父是北魏的辅国将军、谏议大夫,父亲也做过北周的汾州刺史,按理说家庭条件很好,实际却不是这样,因为他的父亲被北齐抓走了,死在了北齐。但凡是王侯将相,小时候总有与众不同的地方,杨素从小就胸怀大志,不拘小节,世人都不了解他,但是他的堂叔祖北魏尚书仆射杨宽早早发现了他的不同凡响,常常对子孙说:“处道是个非同寻常的人才,你们都远远不及他。”杨素父亲尽忠守节死于北齐,没有受到朝廷封赐,于是连续上书申辩,惹得周武帝大怒,要砍他的头。杨素大喊:“我侍奉的是昏庸无道的皇帝,死是应该的。”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杨素确实有两把刷子,首先,他知道要想出人头地,要得到最高统治者的注意才行,所以连续上书周武帝。其次他胆大心细不怕死,他的父亲尽忠北周,陷落北齐而亡,要封号可以说是理直气壮的,武帝要杀他,他又说自己死在昏君手里不冤,武帝犯不着杀这么个小啰啰而得了个昏君的称号,反而因为此事开始重用杨素。

杨素: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

战功卓著的统帅

建德四年(公元575年)七月,杨素跟随齐王宇文宪战于河阴,因功封为清河县子。第二年,又随宇文觉攻克晋州。此后每战必建功,及至北齐灭,杨素已官至开府大将军。大象二年(公元580年),尉迟迥起兵反对丞相杨坚专权,荥州总管宇文胄举虎牢关响应,杨坚派韦孝宽为元帅,带领杨素,宇文述等人前去攻打。宇文胄大败而逃,被杨素擒获后斩首,杨素因功晋升柱国,封清河郡公。

隋朝建立后,杨素屡次向文帝杨坚献计灭陈。开皇八年(公元588年),杨素与晋王杨广、秦王杨俊并为行军元帅,开始灭陈大业。杨素为了灭陈做了充分的准备,在永安县建造五牙大舰,船上建楼五层,高一百余尺,前后左右安置六根五十尺长的拍杆,每船能安置士兵八百人。次一等的黄龙大舰也能装士兵一两百人,还有其余的辅助战舰“平乘”、“舴艋”等。杨素亲率战舰乘夜出击,大败陈朝军队,陈将戚欣逃走,大部士兵被俘。杨素对被俘士兵抚慰一番后全部遣散,对沿途都百姓秋毫无犯。杨素通过自己的手段瓦解了陈朝的抵抗意志,倘若杨素残酷对待战俘或者纵兵抢掠,必然让陈朝上下一心,抵抗到底,于隋朝的统一大业产生不利影响。

不久江南人李稜等作乱,规模大的几万人,小的也有几千人,杀害地方长官,为乱一方。隋文帝派杨素前去平叛。盗贼朱莫问自称南徐州刺史,派重兵把守京口,杨素派兵击败了他。晋陵顾世兴自称太守,派都督鲍迁抵抗,杨素迎头痛击,抓鲍迁,俘虏三千多人,接着进攻无锡盗匪叶略,连着消灭了吴郡沈杰、南沙陆孟孙。浙江盗匪高智慧拥有上千艘战船,自称刺史,占据要地,杨素一战功成,高智慧逃亡海上,后被抓获斩首。江南的反叛势力遇见杨素如土鸡瓦狗一般,瞬间就土崩瓦解,被迅速扫平。隋文帝派人嘉奖杨素,赏赐无数,令杨素出任尚书右仆射,与高颎一起,总领朝政。

开皇十八年,突厥达头可汗犯边,杨素被认命为灵州道行军总管,讨伐突厥。此前,隋军与游牧民族的战斗,都是战车与步兵、骑兵混杂在一起用,布置鹿角等障碍物,防止草原骑兵的大规模冲锋。杨素认为这只能防守,胜只能小胜,无法大规模杀伤突厥的有生力量,决定放弃这种打法,改用骑兵对骑兵的战法。达头可汗听说后极为高兴,下马朝天而拜,率领十万骑兵赶来。杨素指挥隋军奋勇作战,大败敌军,达头可汗重伤逃跑,突厥骑兵死伤无算,隋军追出几百里地。

杨素: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

工于心计的权臣

开皇十三年(公元593年),隋文帝营建仁寿宫,命杨素监工。杨素为了讨文帝的欢心,大兴土木,广建亭台楼阁,又“役使严急,丁夫多死,死者以万数,杨素悉焚除之”。文帝派高颎视察,得知“颇伤绮丽,大损人丁”,又见到仁寿宫修的富丽堂堂,奢华无比,文帝大怒。杨素找到独孤皇后说情,说:“现在天下太平,只是为了皇帝修一座宫殿,哪里就算是奢侈浪费了呢”。文帝不但没有怪罪,反而奖赏了杨素。杨素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,不顾人民的死活,导致修仁寿宫的民夫死伤以万数,可见是一个残酷狠毒的人。

仁寿二年(公元692年),独孤皇后去世,由杨素来治理丧事,文帝认为他处理的很好,又重奖杨素。杨素受到的荣宠达到了南北朝以来的巅峰,他的弟弟,叔叔都位列公卿,几个儿子没有任何的功劳也都官至柱国,刺史。如果忤逆了杨素,即使是像史万岁,贺若弼这样的灭陈功臣也会受到陷害和中伤,逢迎他的人或者他的亲戚,即使没有任何才能也会受到举荐和重用。

独孤皇后喜欢晋王杨广,杨素就联合张衡等人,陷害太子杨勇,为杨广造势,导致杨勇被废。杨广被立为太子后,非常顾忌蜀王杨秀,杨素又出谋划策,蜀王被废。

杨素: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

杨广继位后,表面上礼遇有加,实际上也深深忌惮这个功勋卓著的老臣,杨素生病后,明帝派名医去问诊,还赐一些名贵药物,但是背地里总问杨素什么时候会死。杨素也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人臣的极限,不再寻医问药,不久就死了。

杨素具有很高的军事才华,能根据不同的局势,不同的对手,做出最正确的抉择,为隋王朝的统一立下汗马功劳。但是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,阿谀奉上,残暴狠毒,肆意践踏民众的利益和生命。他自己虽然算是善终,但是他的儿子杨玄感在隋明帝第二次征高丽期间起兵造反,很快被扑灭,导致被抄家灭族,杨素苦心经营多年的家业就像是沙滩上的城堡,消失的无影无踪,令人叹息。

本文作者:迷途的小书生(今日头条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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